第一百九十一章將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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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孟洸，你這是在質疑我嗎？你的意思是我害死了師兄弟？”田灃的目光變得冷冽起來。
孟洸這一刻卻沒有退縮的意思，和往日的懦弱一點也不同，他勇敢的說道：“我只是想知道大師兄他們怎麽死的。”
“大師兄和四師弟都死在牢裏，錦衣衛把他們給帶走了。難道你還質疑我有那個能耐能請動錦衣衛對他們下手？大師兄他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，不，應該說是首席弟子。他知道的東西絕對比我們多，知道太多了，不是什麽好事！”
“二師兄就沒被錦衣衛拿過嗎？”孟洸看著田灃。
“拿過啊，我也是吃了苦頭的。”
“你說謊了，二師兄。錦衣衛從來就沒找過你！”孟洸的音量陡然提高了幾分。
“咦，你調查我啦？”田灃有些震驚。
“三師兄去了哪裏，你應該知道吧？”
田灃猛然的站了起來，一手大力的砸著圓幾，身子向前傾，逼迫道：“孟洸，你在暗中調查我？”
“如果你沒問題，會怕我查？”
“那說說看，你都知道些什麽？”
孟洸道：“知道你當初什麽磨難也沒有受，事情過去不到三個月你就開了鋪子了。知道你和方大宏走得很近，不對，應該是說受了他的資助吧，要是沒方大宏的資助，你也開不了這鋪子。”
田灃身子在微微顫抖，他緊緊的攥著拳頭，額頭上青筋暴跳，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了。
“這些又能證明什麽？”
“是，什麽也證明不了。大姑娘現在只是懷疑周家和方家當初可能會對陸家下手，周家我已經調查過了，沒有多大的聯系，倒是方家這邊疑點重重。”
田灃緩緩的坐了下來，他盡量想讓自己看上去輕松自然。
“所以大姑娘她讓你查我？”
孟洸沈默了，他什麽話也沒說。
“那個可惡的小姑娘！還真是礙事啊！就和當初那個老頭一樣可惡，為什麽他不肯傳給我秘方？我看他就該抱著這個秘方到棺材裏去，這個可惡的小姑娘也是！”
“田灃！師父他不是個可惡的人，大姑娘她也不是。”
“啊，說得真好聽。你還真是陸詠的好徒弟呢。處處維護著他，他給你許什麽好處呢？莫非他將秘方傳給了你？”
這時候孟洸只覺得這個師兄很討厭，如果能刺他一下，或許就可以出氣了，因此眉毛一挑，有些得意的說道：“是啊，我會炮制回轉丹。”
“什麽？你說什麽？”田灃果然暴跳如雷。
能刺激到這個人可真是痛快啊，孟洸長舒了一口氣，他知道自己沒有再留下喝茶的必要了，因此起身道：“多謝二師兄的款待。”他將搭在屏風上的衣裳取了下來，大步就往外走。
田灃也站了起來，跟上了孟洸。
“孟洸，你站住！”
孟洸正站在樓梯口，準備下樓。
田灃冷冰冰的問道：“剛才那些話你都和大姑娘說呢？”
“哪些話？”
“我和方家的事，三年前的事。”
“我正打算告訴她。”
“是麽？”田灃心道，剛才你刺了我，我也可以刺你一下。
“孟洸，你耳朵貼過來，我還有一句話告訴你。”
這個人在打什麽主意？孟洸遲疑了下，但他還是靠近了田灃。田灃個子比他壯，讓人有壓迫感。
“師父他老人家倒黴是因為我！”說完，田灃咯咯的笑了。
頓時孟洸惱羞成怒，掄起拳頭就要朝田灃身上捶去，別看田灃身子肥，但是動作絕對靈活。他是個擅於把握機會的人，以前是，現在也是。
“還有，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。”心中卻是譏諷的暗罵了一聲，你這個傻蛋！
孟洸突然意識到什麽，然而腳下突然不穩，竟然一路滾下了長長的樓梯，然後腦袋撞著了柱子，身上一點傷也沒有。
田灃這時候也趁機的喊了出來：“孟師弟，你在怎麽呢？怎麽沒有站穩？”
他飛快的奔到樓下，蹲下身來，朝孟洸喊道：“孟師弟，你怎麽呢？”
茶樓裏的人聽見聲音都圍過來了，大家圍著田灃和孟洸議論紛紛。這時候茶樓的老板也過來了，見地上躺了個人，又見田灃摟著那人。
老板甚是擔憂的說道：“田大夫，這個人好端端的怎麽從樓梯上摔了下來。你快給看看，他怎麽呢？”
田灃落下了眼淚，痛心道：“沒用了，沒用了。孟師弟他已經去了。”
“出人命了！”圍觀的人生怕被牽連進去，頓時都哄散了。
田灃眼淚汪汪的望著茶樓的老板，說道：“我好端端的師弟，說沒就沒了。”
“我這就去找衙門裏的人來。田大夫，你要節哀順變啊。”
沒過多久，衙門裏果然派了仵作來勘察，仵作勘察了半天，給了結論，孟洸屬於不甚跌落最後後腦勺撞柱而亡，是場意外。
田灃又伏在孟洸的身上大哭了一場，接著便讓人做了個擔架，將孟洸的屍體放了上去，蒙了白布，他親自擡著，便往陸琬住的那條胡同而去。
彼時，陸琬正在院子裏清理花圃，給地松土，還打算來年再多種幾樣花卉。薛三娘站在檐下正和陳子任說著什麽，薛三娘的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這時候，院門被拍響了。陸琬距離最近，她幾步上前，開門的時候猶豫了下，高聲問道：“是誰？”
“大姑娘，我是田灃。”
他怎麽來呢？而且聲音還有些奇怪。陸琬給開了門，赫然見田灃走在前面，身後擡著副擔架，擔架上躺了個人，蒙著白布。白布下面露出一截衣角。石青色的繭綢料子，正是她讓薛三娘給孟洸添置的那身冬衣。
田灃老淚長流，哽咽道：“大姑娘，是我無能。沒有抓住小師弟，你要節哀啊。”
轟隆隆，陸琬已經癱坐在了地上。
薛三娘已經停止了談話，她趕了過來。陳子任遲疑了下，也走了上來。
陳子任看著田灃把擔架擡進了院子，放到了地上。他上前揭開了白布，孟洸像是睡熟了，一點異樣也沒有。他伸手試了試鼻息，已經完全沒有了。剛剛和他擦肩而過的人，還和他打招呼，怎麽突然就沒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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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洸這一刻卻沒有退縮的意思，和往日的懦弱一點也不同，他勇敢的說道：“我只是想知道大師兄他們怎麽死的。”
“大師兄和四師弟都死在牢裏，錦衣衛把他們給帶走了。難道你還質疑我有那個能耐能請動錦衣衛對他們下手？大師兄他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，不，應該說是首席弟子。他知道的東西絕對比我們多，知道太多了，不是什麽好事！”
“二師兄就沒被錦衣衛拿過嗎？”孟洸看著田灃。
“拿過啊，我也是吃了苦頭的。”
“你說謊了，二師兄。錦衣衛從來就沒找過你！”孟洸的音量陡然提高了幾分。
“咦，你調查我啦？”田灃有些震驚。
“三師兄去了哪裏，你應該知道吧？”
田灃猛然的站了起來，一手大力的砸著圓幾，身子向前傾，逼迫道：“孟洸，你在暗中調查我？”
“如果你沒問題，會怕我查？”
“那說說看，你都知道些什麽？”
孟洸道：“知道你當初什麽磨難也沒有受，事情過去不到三個月你就開了鋪子了。知道你和方大宏走得很近，不對，應該是說受了他的資助吧，要是沒方大宏的資助，你也開不了這鋪子。”
田灃身子在微微顫抖，他緊緊的攥著拳頭，額頭上青筋暴跳，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了。
“這些又能證明什麽？”
“是，什麽也證明不了。大姑娘現在只是懷疑周家和方家當初可能會對陸家下手，周家我已經調查過了，沒有多大的聯系，倒是方家這邊疑點重重。”
田灃緩緩的坐了下來，他盡量想讓自己看上去輕松自然。
“所以大姑娘她讓你查我？”
孟洸沈默了，他什麽話也沒說。
“那個可惡的小姑娘！還真是礙事啊！就和當初那個老頭一樣可惡，為什麽他不肯傳給我秘方？我看他就該抱著這個秘方到棺材裏去，這個可惡的小姑娘也是！”
“田灃！師父他不是個可惡的人，大姑娘她也不是。”
“啊，說得真好聽。你還真是陸詠的好徒弟呢。處處維護著他，他給你許什麽好處呢？莫非他將秘方傳給了你？”
這時候孟洸只覺得這個師兄很討厭，如果能刺他一下，或許就可以出氣了，因此眉毛一挑，有些得意的說道：“是啊，我會炮制回轉丹。”
“什麽？你說什麽？”田灃果然暴跳如雷。
能刺激到這個人可真是痛快啊，孟洸長舒了一口氣，他知道自己沒有再留下喝茶的必要了，因此起身道：“多謝二師兄的款待。”他將搭在屏風上的衣裳取了下來，大步就往外走。
田灃也站了起來，跟上了孟洸。
“孟洸，你站住！”
孟洸正站在樓梯口，準備下樓。
田灃冷冰冰的問道：“剛才那些話你都和大姑娘說呢？”
“哪些話？”
“我和方家的事，三年前的事。”
“我正打算告訴她。”
“是麽？”田灃心道，剛才你刺了我，我也可以刺你一下。
“孟洸，你耳朵貼過來，我還有一句話告訴你。”
這個人在打什麽主意？孟洸遲疑了下，但他還是靠近了田灃。田灃個子比他壯，讓人有壓迫感。
“師父他老人家倒黴是因為我！”說完，田灃咯咯的笑了。
頓時孟洸惱羞成怒，掄起拳頭就要朝田灃身上捶去，別看田灃身子肥，但是動作絕對靈活。他是個擅於把握機會的人，以前是，現在也是。
“還有，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。”心中卻是譏諷的暗罵了一聲，你這個傻蛋！
孟洸突然意識到什麽，然而腳下突然不穩，竟然一路滾下了長長的樓梯，然後腦袋撞著了柱子，身上一點傷也沒有。
田灃這時候也趁機的喊了出來：“孟師弟，你在怎麽呢？怎麽沒有站穩？”
他飛快的奔到樓下，蹲下身來，朝孟洸喊道：“孟師弟，你怎麽呢？”
茶樓裏的人聽見聲音都圍過來了，大家圍著田灃和孟洸議論紛紛。這時候茶樓的老板也過來了，見地上躺了個人，又見田灃摟著那人。
老板甚是擔憂的說道：“田大夫，這個人好端端的怎麽從樓梯上摔了下來。你快給看看，他怎麽呢？”
田灃落下了眼淚，痛心道：“沒用了，沒用了。孟師弟他已經去了。”
“出人命了！”圍觀的人生怕被牽連進去，頓時都哄散了。
田灃眼淚汪汪的望著茶樓的老板，說道：“我好端端的師弟，說沒就沒了。”
“我這就去找衙門裏的人來。田大夫，你要節哀順變啊。”
沒過多久，衙門裏果然派了仵作來勘察，仵作勘察了半天，給了結論，孟洸屬於不甚跌落最後後腦勺撞柱而亡，是場意外。
田灃又伏在孟洸的身上大哭了一場，接著便讓人做了個擔架，將孟洸的屍體放了上去，蒙了白布，他親自擡著，便往陸琬住的那條胡同而去。
彼時，陸琬正在院子裏清理花圃，給地松土，還打算來年再多種幾樣花卉。薛三娘站在檐下正和陳子任說著什麽，薛三娘的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這時候，院門被拍響了。陸琬距離最近，她幾步上前，開門的時候猶豫了下，高聲問道：“是誰？”
“大姑娘，我是田灃。”
他怎麽來呢？而且聲音還有些奇怪。陸琬給開了門，赫然見田灃走在前面，身後擡著副擔架，擔架上躺了個人，蒙著白布。白布下面露出一截衣角。石青色的繭綢料子，正是她讓薛三娘給孟洸添置的那身冬衣。
田灃老淚長流，哽咽道：“大姑娘，是我無能。沒有抓住小師弟，你要節哀啊。”
轟隆隆，陸琬已經癱坐在了地上。
薛三娘已經停止了談話，她趕了過來。陳子任遲疑了下，也走了上來。
陳子任看著田灃把擔架擡進了院子，放到了地上。他上前揭開了白布，孟洸像是睡熟了，一點異樣也沒有。他伸手試了試鼻息，已經完全沒有了。剛剛和他擦肩而過的人，還和他打招呼，怎麽突然就沒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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